曾经的辉煌
韩国类型片,经历过相当辉煌的时代。《杀人回忆》《恐怖直播》《追击者》《黄海》《新世界》等,都是国内影迷非常熟悉的经典韩片。即便是前几年,韩国类型片逐渐式微,但每年至少都还有一部翘楚之作。如2018年《特工》、2019年《寄生虫》、2020年《南山的部长们》。

这些经典之作在凶杀、恐怖袭击、间谍、黑帮、偷渡等强有力的类型外壳中,隐藏导演对社会生态、阶级、半岛冲突、黑白渗透等严肃话题的深刻思索,视听和内蕴都极具冲击力。
比如《杀人回忆》以华城连环杀人案为故事原型,它追求的,并非对凶案本身的猎奇,而是在令人发冷的影像细节中,铺开韩国1980至1990年代普通民众感受到的社会性压迫。结尾宋康昊的凝视,不但呼应了16年后他在《寄生虫》结尾对阶级的凝视,而且使影片模糊了故事和现实之间的界限。

模糊界限,是韩国类型片增强戏剧张力的又一个奇招。黄政民主演的间谍片《特工》最后,导演邀请李孝利出镜,重现2005年她与朝鲜顶级舞蹈演员赵明爱合作广告的经典会面。李孝利演李孝利,使《特工》在朝韩破冰的刻度上,拥有了超越戏剧的意义。
2021年翻拍自国产《解救吾先生》的韩片《人质》,同样用了这一招,黄政民演黄政民。但影片却因剧本的粗暴,而没有《杀人回忆》和《特工》那种渗进现实的魅力。
韩国类型片曾经辉煌的最重要原因,其实是一个词——百无禁忌。最具代表性的,就是《黄海》。

片中,金允石饰演的绵正鹤的斧头屠杀戏,是韩片全然不惧血腥的标志性段落。而影片最后河正宇饰演的久南被丢进暗夜黄海,则是韩片惯于掐灭梦幻希望、令人堕入冰冷现实的典型一幕。前者不顾观众眼睛死活,后者不顾观众心灵死活,一切都交给恶之现实。
遗憾的是,尽管韩国政府近几年强调不干涉电影创作,为电影人创造完全自由的空间,但韩国电影人依旧不复曾经的极致创作,而是陷入平庸的中间状态。
比如杨宇硕导演的《铁雨》,以极端影像呈现朝核危机,内里又蕴含对多国博弈状态的严肃思考。而到了《铁雨2》,视听、内蕴全面降级,同一个导演的续集沦为了儿戏。韩国类型片曾经与现在的距离,就如同《铁雨》和《铁雨2》之间的距离。
未来的期待
韩国类型片的流变,有两个很有意思的规律,这两个规律都与中国香港电影有关。其一,韩片似乎一直在“跟寻”港片的步伐。
初期至中期,韩国类型片学习了不少港片的表演、技法和故事手段。这从张国荣、王祖贤等港星及《英雄本色》等港片在韩的流行即可看出。

对应到具体的电影上,《新世界》和《无间道》之间暧昧的关系便是最佳例证。《新世界》是否“翻拍”或“致敬”了《无间道》,其实并无实质证据,但显然,《无间道》启发了《新世界》的创作,而《新世界》也在某种程度上以卓越品质摆脱了《无间道》的影响。
到了现在,韩片也和如今的港片一样,演员严重断层,剧本流于样板。看到宋康昊、黄政民、河正宇等金牌演员出新作,观众往往虎躯一震,但成片一出,又难免骂骂咧咧。韩片、港片,都到了只剩演员,而且演员刷脸太过频繁的吃老本阶段。
其二,此前的韩国类型片深受港片影响,但《寄生虫》后,这种影响更多来自好莱坞。《铁雨2》《釜山行2》等续集大片的失败,便是因为韩国导演急于模仿好莱坞类型叙事,从而丧失了韩影独特的地域和社会意味。
尽管韩国影人的创作似乎已走入越来越窄的胡同,但韩国类型片过往的魅力依旧留有强烈余韵。因此,未来待映的部分韩影仍然令人期待。

这些电影,一部分是续集。如马东锡《犯罪都市3》、黄政民《老手2》、河正宇《柏林2:观察者》等。另一部分是独立新片。如玄彬《哈尔滨》、车胜元《暴君》、李帝勋《逃脱》等。
无论续集还是独立新片,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,即导演、演员、IP已依靠之前的成功,累积了相当厚实的观众缘。比如《哈尔滨》不但以1909年安重根在中国哈尔滨刺杀伊藤博文的故事,引发东亚观众强烈好奇,导演禹民镐,此前也通过《局内人》《南山的部长们》这两部作品,奠定了韩国类型片旗手的地位。
除了禹民镐,还有柳昇完(《摩加迪沙》)、朴勋政(《魔女》)、罗泓轸(《黄海》)、张宰贤(《娑婆诃》)等导演,它们都将推出新作以挽救韩国类型片的颓势。能否成功,我们拭目以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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